這幾天,一場關於同志議題的座談會引起知識份子的廣泛討論,特別是一段影片。席間一位提問的江同學,在合法的提問時間中,針對出席學者過去的反同志言行發表個人看法,此時某位不知名人士大聲直指這是「公然侮辱」云云,雖然主席意圖制止那同學的發言,但發言的同學還是在控制麥克風工作人員(也是學生)的支持下,把自己的話講完了。除了影片檔案外,各種文字記錄也被轉到網路上,那主席(是位資深教授)被輿論炮到破錶。
其中是非對錯,之後那些與會學者講了什麼,內容有多好笑,網路已有許多轉載,請自己google。座談會的名字叫「新型態家庭結構之法制發展座談會」。
我這篇不是要談這一場座談會,而是一種更普遍的現象,只是借用這個影片例子當做起手式。
過去大家只知道大學教授好像懂很多,神威無敵,但隨著這種現場實況影片越來越多,很多教授的言談被攤在陽光下,有人地位因此上升,也有人大幅下降。但我認為這種「有影有真相」,對學術的真確性來說,整體而言是有正面幫助的。
近年有關大學教授的影片,最具代表性與影響力的,就是Michael Sandel(邁可桑德爾)的正義課程了。這門課程的成功,也讓開放課程計劃更廣為人知。
許多大學教師跟上這鼓風潮,讓自己的課程轉變成為開放課程,或是在教學卓越計劃裡頭搭配開放課程的設計。當然也有許多教師沒有跟上這趨勢(包括我在內,理由容後述),仍然維持舊有的課程設計。
不是說新的做法一定好,舊的設計就一定不好,但開放課程確實有傳統作法不及的優點。課程開放,你收到的就是全方位來客的挑戰,而不只是修課學生的挑戰了,我認為這必然會刺激教學品質的提升。
講到教學品質提升,這就「監介」了。
每次我參加教學研討會,少數教學評量(由學生對老師評分的制度)暴低的而被強迫參加老師,振振有詞的強調自己教得超好,是學生不受教,如何惡劣亂寫亂評,他才會淪落到在這種場合中被羞辱。
學生確實有可能亂評亂寫,但要探討教學問題,還是需要一些客觀證據。看到這些老師的回應,有時候我(我也是被強迫參加的,多數是因為輩份低,少數是要示範教學)往往忍不住想講(有時還真的講了):要不要把老師您的上課過程,全都錄起來,錄來現場放給我們大家看呀!
這種老師此時就會開始支支唔唔了,什麼版權啦、肖像權啦。
「就請您授個權不就得了,我們不拍學生,就只拍您呀?」
唔,又說是怕課程內容外流,學生不來上課了。
「那請你就錄一節課就好了,錄一節影響不大吧?」
唔唔,有鏡頭我就表現不自然呀……。
理由一堆。說難聽點,不敢讓大家看,理由就兩個:一、專業內容教得很爛。二、在課程中間講一堆無關課程的事,而且講得很不中肯。二選一,或是二者皆中,心虛了嘛。良心不安嘛。
現在錄影的課一大堆,開放課程之外,還有教學卓越計劃,一大票課程都是有錄的,甚至公播。這不是現代才有,古早時代也有空中大學呀!為什麼這些人坦蕩蕩?
這麼厲害就把自己的課做成開放課程嘛。
你的課是邁可桑德爾的等級,還是賣課閃到囉的等級?
學生的批評是對你的公然侮辱,或你的課程是對學術界的公然侮辱?
辦不到,就不要出來反噬學生說他們不受教。把課錄下來,就知道誰才是莫名其妙。
很多大學老師離開自己的專長,講出來的話,就只是普通榕樹下泡茶阿伯閒聊的程度,沒什麼參考價值。真的,不多說,請多看網路上不斷冒出來的實況影片。有影有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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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
我知道一定會有人反問我為什麼沒錄自己的課。
我教的單位似乎都沒有開放課程計劃,我也沒有申請過教卓,所以沒有辦法請人來錄。之前曾有單位說要來錄我們這些教學評量較高分的老師,但後來也不鳥鳥之。
但因為我大量開同主題的課,所以我本人一直(其實是斷斷續續)有用筆電把自己上課內容錄起來,我的想法是,這樣之後就可以直接用播的不用講,到笑點時再出來提醒學生要笑就好。與前述的狀況相比,我這又是另一個方向的人渣了。
不過現在還沒有錄到夠滿意的版本。不是因為鏡頭固定,人跑掉之後忘了回來鏡頭前面,就是影音不同步,所以每學期還是重錄個沒完。不過現在已經有出版社對我的上課內容有興趣,相信不久之後,大家就可以看到賣課閃到囉等級的課堂實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