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4月2日 星期三

得罪一整個世代



洪仲丘案所引發的運動,其推動主力是2540歲的退伍軍人。他們過去在軍旅生活中的不愉快,透過洪仲丘的死而折射放大,再因為馬政府的處事憨愚,而形成數十萬人的街頭力量。

由學生攻佔立院所引發的反服貿運動,主力是1830歲的青年學生。他們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(或是確定會很低薪),又因馬政府一再錯誤對應,整個活動由原本的「反黑箱」再外加「反暴力」,而形成數十萬人的街頭力量。

這兩個運動有各自的成員特質,但也有許多重疊的參與者。如果將之串連起來觀察,我認為可大膽的指出,馬政府及其附庸集團,已得罪了一整個世代。從18歲到40歲,一整個世代。

現今反服貿運動在330的街頭活動後已經卡住,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點。馬政府顯然打算採用硬拖的作法,拖到學生沒氣為止,讓學生默默退出戰場。就算他們成功達成目的,也在最後經過立院完成服貿的立法流程,而且一字不改,但他們仍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:得罪人了。得罪一大票人

洪仲丘案走上街頭,無效。330走上街頭,一樣無效。馬政府以不變應萬變,雖然穩住了戰場,卻種下了世代分裂的後果。「他們」覺得自己贏了,而「這個世代」覺得自己輸了。這不是讓人服氣的輸法。

這是贏在「短氣」,要比長,沒人比得過時間。

陳為廷、林飛帆在二十年後可能不再重要,但在這兩個數十萬人場子中的年輕人,將會成為這國家的中間骨幹。他們會帶著對上一世代的不信任與仇恨,開始掌握權力,決定事情。

他們會建構出什麼樣的台灣?一個公平而均富的?或是「轉型正義」的?

你不妨想像,二十年後的政府財政崩潰,領導者決定廢除高額月退俸,軍公教一律只撥給22k,理由是「過去我們領這個錢也能活」。這勢必會引發大規模的抗議活動,在凱道上集結數十萬退休老人,甚至打下了行政院與立法院。但政府只是拖、拖、拖。拖到老人撐不住了,只好默默離開所佔領的一切。

這樣搞誰不會?

新的統治階層,可以剝除老人的一切福利,「和我們一樣苦吧!反正我們當初也沒死。我們都熬過了,你們怎麼會熬不過呢?」一如現在老人所講的話。

到了那個時代,馬英九可能已經不在了。他或許已隨兒女遠走他國,留下的,是現在一心支持他,卻在將來承受報復性打擊的那票老人。他們只能接受這最後的懲罰,因為已經老到無法再反擊了。

你們現在扔下年輕人的訴求,那麼,年輕人將會在未來拋棄老人。

這是馬英九和其支持者想要的「良性」後果與未來嗎?

現在的老人,為了自己的錢,為了自己的意識形態,不聽取年輕人想要的未來,這當然可以,因為國家大政和一切公司權力都在你們的手上。但時間不在你們的手上,你們會老去,終將看著現在的年輕人掌握一切。

除非你們打算永遠都不放手,或者,把一切轉交給「其他的人」。

你們的選擇是什麼呢?

年輕人在盯著你看。你做了什麼選擇,他們會記得,記得很久,很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