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8月25日 星期日

那個,徐總




徐生明教練因為心臟疾病過世了。損失最大的,一定是他的家人,其次才是球界。

我曾經跟過中信鯨隊很長的一段時間,和他們在全台灣跑來跑去。其中正好有徐生明當總教練的時期,但是我對他「本人」卻幾乎沒有任何印象。

他的比賽大家記得,他的戰術和爭議,大家記得。我也記得。我當初都稱他「瘋狗」,起因可能是他常罵人,後來則和他的戰術風格有關,常出格調度,或是瘋狂追咬對手。他蠻善長利用不完整的戰力和對手纏鬥,只是球員跟不上他。或許是努力了也跟不上,或許是故意跟不上。

我始終想不起來和他本人的互動過程。我記得黃煚隆教練,記得其他的一大票教練,他們講話的神情,談話的內容,都記得還算清楚。但徐生明卻是零,完全想不出來。後來才想起,他不太和外人互動,我也不會主動和教練攀談,所以就沒什麼交集。

我想起來的是,天母賽後,他一個人背著包包走路回家,一路都有球迷向他問好、道別,他也很簡單的點頭回禮,沒講什麼。就算停下來等紅綠燈,球迷和他也沒什麼多餘的互動。就是站著。他站在人群中,人群卻繞開他而站。燈號轉換,他沒有停頓的過街而去。一樣過街的球迷四散回家了,沒人多追一步。

我只是順路去牽車,才看到這一幕。

現在想來,才覺得那是個漂亮的距離。很多職業球員、教練都困惑於怎麼和球迷做出緩衝的空間,來保護自己,又不得罪人。沒有人真正作得好。我覺得,徐生明做得真好。現在想來,才覺得好。

或許只有他做得到,只有那個徐總做得到。當時,我們都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發呆,很久之後,才會「噢」的一聲,好像懂了什麼,卻只是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