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3月14日 星期五

道德智能障礙




倫理學家都想促進社會大眾的道德推理能力,像是看到路邊有老人昏倒要不要救,該如何救,怎麼救才可以不傷害自己又能幫助別人。因此他們提出很多方便的道德原則,像是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」,「做對最大多數人最有利之事」,「只能把人當目的,不可當手段」等等。這種方法非常簡便,所以他們認為人人都可以快速學習,終身受用,社會祥和,天下太平。

但這些(規範)倫理學家顯然太過樂觀。

幾年前的下課時段,我在教室旁看到件讓人傻眼的事。有幾個學生買了泡麵,用飲水機的熱水沖泡後,就坐在走廊吃。這倒沒什麼問題,因為在外頭吃總比在教室吃來得好。

但我也注意到最靠近的兩台飲水機,有一台的接水盤已有泡麵殘渣。這代表有人把吃剩的泡麵倒在裡頭。有個看來正好吃完的學生端著泡麵碗走來,看到那些泡麵渣,轉頭對那一排蹲坐在地上的同學大喊:「你們很G8耶,倒在這裡!?」

我才想這學生還算有點良心,卻又立刻傻眼。他話才剛完,就把手上,也就是自己那碗的剩湯,倒在另一台乾淨的飲水機接水盤裡。

了,一整個無敵。

這不是個案,也不是學校或學生素質的問題,在許多地方都可以看到這種人,他們超乎你想像的多。舉個男士們都曾有過的經驗。我總是在各地廁所小便斗裡看到一樣東西,就是濕掉的衛生紙。因為總有自以為帥氣的男子漢,會在小便時順帶拿衛生紙擦個嘴、吐個痰,或是擤個鼻涕,然後扔進小便斗。

衛生紙沾了水,加了尿,就變成一團佳的小便斗堵塞物。這小便斗不就廢了嗎?在有人來清之前就不能用了呀!你是智障嗎?這樣連你都不能尿耶!你硬尿的話會滿出來到你的上耶!你要是先丟紙進去,加上你的尿和沖出來的清潔水,就會滿出來到你的上了呀!你會淋到你自己的尿耶!你在想

這種舉動根本還不到道德推理的等級,而是道德直覺的等級,他們連道德直覺都崩壞了。有人可能認為他們來自某個道德教育有問題的社群,但我不知道有什麼地方或什麼社群會教以下這種生活道德常識:「你應該把衛生紙丟進小便斗哦!」「你應該把泡麵湯倒進飲水機哦!」所有社群教的都是反過來的命令呀!全宇宙都是教反過來的呀!之所以不能這樣做,不是因為風俗習慣或道德推理,是因為科學呀!!!你尿滿出來就是會流到自己腳上呀!

居於主流的那些規範倫理學家因此精神崩潰了,不知該怎麼辦。但就描述倫理學的角度看來,這倒沒什麼不能理解的:他們不是好人,當然也不太算是喪心病狂的壞人,那他們要算什麼呢?

他們算是道德方面的智能障礙者,道德智障是也。

有人或許會這是反社會人格,但哪來這麼多反社會人格違常?他們就是道德智能障礙而已。他們不是判斷錯誤,也不是心理有病,而是種徹底的低能,是種無法解釋、也無從狡辯的蠢。教也沒用,因為我們的社會明明就一教再教,從小教到大,但還是存在一大票這種低能人士。

要解決這種蠢,規範倫理學家無技可施,因為這些學者只想講道理,談原理。對這些蠢人不能講道理,不能給原理,因為他們太過低能,用理性溝通的方式是無效的。

對付這種人,還是要回到動物性與自然科學的層次:逼他站在自己搞壞的小便斗前一直尿,一直尿,尿到滿出來的水淋到自己的上,讓他從開始涼,一路涼到頭,涼到他的頭突然想起「哇,我好想乾,淋涼耶!」

講,是沒有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