選舉到了,古有伊索寓言,今有哭索寓言。以下就是哭索寓言的第一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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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選舉老手,帶著小徒弟步出競選總部的會議室。
徒弟憤憤不平的碎唸:「那些一場選舉都沒選過的大學教授,是憑什麼在那雞雞歪歪?」
總部高層晚間會報剛結束。大學教授出身的各單位主管吵成一團,卻什麼事都沒議決,又浪費了一天。
可那選舉老手只是駝著背,悶聲往前走。兩人穿過彎曲的小巷,回到自家辦公室坐下。
「有熱茶嗎?」師父問,徒弟連忙跑去泡了杯來。
「坐。」師父比了離他最近的位子。年輕人連忙坐下。師父推推眼鏡,湊過去低聲說:「我打個比方。」
徒弟趕緊附耳過去。
「這些大學教授,就像在軍營帳棚裡面開會的軍師。我們不一樣,我們是武將。差在哪你知道嗎?」
徒弟搖搖頭。
「他們接到老闆命令,像是『去解決前面那些部隊!』這種命令,他們會在大帳棚裡面一直開會,一直開,一直開,一直開。搞半天做不出什麼鳥決議,最後時間急了,只好出來告訴武將『老闆說快去解決前面那些部隊!你們還在這邊做什麼?』就這樣。」
年輕人「ㄎㄎㄎㄎ」的笑了。
「我們不一樣。我們武將如果接到老闆命令,像是『去解決前面那些部隊!』我們會怎麼辦,你知道嗎?」
「不知道耶,我還在學。」
「很好。其實也不用特別學。我們如果接到像『去解決前面那些部隊!』的命令,我們會問一下老闆,確定是哪一邊的部隊,只要確定了,就牽馬,拿關刀,騎上去直接殺到對面那邊,把敵將的頭剁了,再騎回來。」
徒弟一頭霧水,「就這樣進去出來,對方難道沒有任何防禦嗎?」
「因為對方的軍師也還在開會。所以什麼準備都沒有。」這次換師父「ㄎㄎㄎ」的竊笑。
徒弟分不清這是真話還是講笑,「這真的可行嗎?」
師父正色,「我剛才不是講了嗎,就算你等自家軍師開完會,他們也是叫你自己想辦法去把人頭剁回來。與其等他們,不如自己先去剁回來。」
「那,那,如果這招真可行,要這些軍師何用?」
「就是因為他們沒用,所以這招才可行。」師父陰笑。
徒弟好像懂了。「那,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?」
「晚上十點多,下班啦。回家。」師父起身收東西了。
「那今天開會時沒搞定的事情,就不管了嗎?」
「我講了半天,你的腦還沒打通嗎?」師父指指太陽穴。
徒弟傻了。
「武將砍了人頭回來,有三種選擇。第一種,拿著人頭走進老闆和軍師開會的帳棚,把人頭丟上桌。很爽,但不免會得罪人,而且形象太衝動。第二種,是拿著人頭坐在帳外等,等老闆軍師開完會出來,讓大家surprise~。看他們嚇一跳的表情,還是很爽,也沒那麼衝了,但還是有不合的問題。而第三種。」
師父拎著西裝外套走出門,轉頭說,「這第三種,是砍了人頭後,放在明天他們吃早餐開早報的地方,自己先回去睡覺。這樣一切就盡在不言中了。」
他揮手向徒兒道別。「今天會裡談的事不用擔心,這種事不能等他們,我今天早上就搞定了,明天報紙出來就會看到。陪他們開會只是在裝效ㄟ而已。晚一點我會再給老闆電話講一下就好。」
年輕人終於懂了,哈哈大笑的跟出去。師父卻轉身瞪他:「電關了嗎門鎖了嗎?連提關刀和牽馬都不會哈哈笑個屁呀!」